快讯：后三峡时代的长江防洪：警惕全流域大洪水，三峡不应过多拦截中小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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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日，三峡水库出库流量日均35000立方米，每秒得到控制。 图/中新

后三峡时代的长江防洪体系

本刊记者/杨智杰

. 7.20在总第956期《中国信息周刊》上发表

长江今年首次发出洪水红色警报，出现在鄱阳湖。

7月10日13时，水利部长江水利委员会(以下简称长江委)水文局升级发布鄱阳湖湖口附近江段、鄱阳湖湖区洪水红色预警。 这是洪水警报信号的最高水平。 一天后，红色警报再次响起，长江委水文局7月11日12时继续发布长江中下游干流九江至湖口江段、鄱阳湖地区洪水红色警报。 警报将立即得到验证。 7月12日7时，江西饶河鄱阳站水位超过1998年水位0.13米，突破水文记录以来的历史极值，江西全省防洪工作进入战时状态。

鄱阳湖是长江进入下游前的最后一个大面积蓄水池。 鄱阳湖沦陷，长江洪水直接向下释放，给长江下游带来较大的防汛压力。 但现在这个蓄水池越来越大了。 国家卫星气象中心最近与江西省气象局共同利用近10年卫星遥感监测结果，结合近60年的气象观测数据，科学监测江西鄱阳湖主体和附近水域变化情况，结果显示鄱阳湖主体和附近水域面积达到4206平方公里，这里

长江下游城市的防汛压力也随着鄱阳湖面积的扩大而不断增大。 今年暴雨极强，遇事突破历史记录，至今仍盘踞在长江中下游。 这引起了人们对长江会不会像1998年那样成为全流域的大洪水的担忧。 那是近30年来中国最严重的洪灾，有4150人死亡，给中国留下了极其深刻的伤痕。

7月13日，水利部在国务院政策例行吹风会上介绍，目前长江干流监利以下河段以及洞庭湖、鄱阳湖和太湖水位仍处于超警状态。 许多预测表明，今年长江仍有发生流域性大洪水的可能性，长江防洪体系再次面临严峻挑战。

7月12日上午，江西上饶市鄱阳县鸡腿街镇，许多村庄被洪水淹没，部分房屋被冲走。 图/人民视觉

警惕整个流域的大洪水

鄱阳湖是中国最大的淡水湖，在长江流域洪水调蓄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鄱阳湖流域的五条河流引入鄱阳湖，经调蓄后，从湖口注入长江。 并且在长江干流洪水期，鄱阳湖接受长江洪水注入湖泊，调节长江洪水，缓解上游洪水下的压力。

7月7日下午，鄱阳湖今年首次河水回流。 在长江和鄱阳湖交汇处的石钟山脚下，昔日湖水向北河水南下，长江水回流鄱阳湖。 湖口县应急管理局副局长陈贤平解释说，近几天，受强降雨影响，鄱阳湖长江水位急剧上升，涨幅达到40厘米多，长江水量较大，受长江水位顶级讲话影响，鄱阳湖出现了逆流现象。

河水倒流将会导致鄱阳湖地区水位上升。 据江西防洪抗旱指挥部最新统计，截至11日17时，暴雨、洪涝、内涝等灾害已造成鄱阳湖流域521万多人受灾，43万多人被紧急转移安置，455千公顷农作物受灾。

清华大学土木水利学院河流生态研究所首席研究员周建军在《中国信息周刊》上表示，鄱阳湖汛期河水回流情况正常，目前河水回流情况不如往年严重。 他解释说，发生逆流时，长江的整体水位高于鄱阳湖的水位。 但是，今年的数据显示，虽然湖口附近的上游汉口水位和下游大通水位距离保证水位还有1米左右，但是湖口的水位已经接近保证水位。 这表明湖口单点水位更高，上下游观测站水位未超过保证水位。

12日16时，鄱阳湖湖湖口站水位接近22.50米保证水位，根据《国家防洪抗旱应急预案》有关规定，会商研判，国家防洪总决策将防洪ⅲ级应急反应提高到ⅱ级。 一天前，7月11日，江西防汛抗旱指挥部将防汛ⅱ级应急反应提高到ⅰ级。 这也是江西省首次开始这一应对措施的一年。

该省的指挥专家表示，面对洪水的上升，必要时必须事先请求部队和武装警察等生力军的支援。 做好蓄滞洪区人员搬迁安置、分洪口爆破等准备工作，及时启用分洪河道、蓄滞洪区蓄滞洪，一旦下达有效命令，及时分洪，确保缓解重要堤防压力。 应地方政府用兵的诉求，江西省军区调整了东部战区陆军某部，官兵1500人已于7月11日晚抵达鄱阳县。 再加上不断赶到增援的火箭军、武警、预备役部队，鄱阳湖沿线已经集结了数千兵力。

鄱阳湖区紧张，一定要引起重视，但目前长江干流似乎还不算严重问题。 周建军根据《中国信息周刊》报道，湖口站没有超过水位，鄱阳湖区流量增长态势也有所减缓。 更重要的是鄱阳湖下游大通水位仍比设计水位低1米以上，证明长江下游(泄洪)还有余地，安徽、江苏南京等地，目前仍无大问题。

但是，他警告说，目前最担心的是长江上游的突然暴雨，出现了大洪水，三峡无法顺利堵塞，上下游的洪水一旦重叠，就容易发生问题。 据气象预报，7月13日~16日，第一强降雨区暂时北移后，南落，再次来到长江中下游地区，与7月4日~7日强降雨有较大吻合度，届时鄱阳湖流域仍有可能有大雨降临。 对此，周建军认为，即使有强降雨，只要不与上游洪水重叠，也不算太严重，大通以下长江河道以8万立方米/秒的流量，从鄱阳湖出来的湖水流入长江支流，可以安全流出。

长江水利委员会4月预测，年长江流域的气象年景整体错位，长江很可能发生区域性大洪水，也有可能发生流域性大洪水。 7月初，长江委员会宣布，根据气象水文现状和补充分解，目前仍维持这一评价。

国家减灾委员会专家委员、中国水利水电科学研究院防洪研究所所长程晓陶对《中国信息周刊》表示，一般来说，长江流域的大洪水有以下表现:被称为大洪水，降雨带主要分布在长江中下游，一般发生在6月。 另一种被称为大洪水，长江上游的四川、重庆一带，通常发生在7、8月。

另一个像1998年的大洪水一样，大洪水的发生时期延期到7月，与大洪水相遇，形成了全流域的大洪水。 洪水也有各种各样的表现。 一是洪峰特别大，1954年大洪水等持续时间很长。 1998年洪水洪峰没有那么大，但继洪峰之后连续来了8个。 程晓陶说。

后面的半个月很重要。 周建军表示，长江汛期更容易出现七下八上的情况，目前洪水快速发展集中在长江以南中下游地区，8月上旬转移至长江以北及上游。 这意味着长江上游仍有涨水之情可能加重，目前最重要的是稳定上游。

7月13日，在湖北武汉市，市民在即将被淹没的武昌黄花矶凉亭前拍照。 图/人民视觉

太依赖三峡了？

为了减轻下游压力，长江委员会安排三峡水库，从7月11日起将日均出库流量从目前的25000立方米/秒减少到22000立方米/秒，以尽量减轻中下游的防洪压力。 尽管如此，水利部长江水利委员会副总工程师陈桂亚表示，由于鄱阳湖湖口距离三峡水库较远，加之鄱阳湖水系本身来水较大，三峡水库调度对鄱阳湖水位的调节作用有限。

周建军进一步解释说，三峡在一定程度内防洪排洪对下游影响不大。 即使三峡多通过10000立方米/秒的水流，但如果距离太远，低于武汉，流量也不会增加太多。 不能理解为上游的流量是平行移动的。 例如，原来是80000立方米/秒的流量，现在却与90000万立方米/秒重叠了。

客观地说，三峡水库中下游无疑减轻了一定的负担，但这样做是否合适还值得商榷。 周建军表示，根据三峡调度规程，三峡不应该过多管理下游，只拦截大洪水，首要确保荆江的安全。 荆江是湖北省枝城市至湖南省岳阳县城陵矶段长江的别称，全长约360公里。

年5月，国家防汛抗旱总指挥部在《关于批准三峡葛洲坝水利枢纽年汛期调度运行方案》中指出，长江上游发生中小洪水时，根据实时雨水情况和预测预报，三峡水库无需实施荆江或城陵矶河段防洪补偿调度

截至7月12日，三峡水位为152.16米。 大体上，汛期三峡水库水位控制在防洪限制水位145米处运行，保证防洪库容积充足。 周建军很担心，这次调度三峡，白白浪费了防洪库容。 目前，洪水主要集中在长江以南的中下游地区，但8月上旬通常向长江以北及上游移动，长江上游依然涨水情况恶化，有可能发生大洪水。

迄今为止，作为长江防洪体系的重要一环，三峡水库已经开始防洪工作。 6月29日，三峡水库今年首次开始放水，释放库容，迎接近期可能到来的洪水。 7月2日，长江年一号洪水流入三峡水库，当天14时出现53000立方米/秒的洪峰流量，经过水库蓄水，削峰率达到三成。 程晓陶认为，长江一号洪峰将达到50000立方米/秒的临界点，蓄存后，下游的安全程度将更大。

周建军不否认三峡工程在长江干流防洪方面的作用，但他认为从2日当天的水情来看，下游没有安全问题，三峡不应该停止洪水。

三峡用来抵御荆江的大洪水，防止可能发生的毁灭性灾害。 周建军认为，根据三峡防洪计划，在上游来水流量低于56700立方米/秒的情况下，三峡水库不会被拦截，而是根据来水流量直接降下。 超过56700立方米/秒，三峡水库就能防洪。 他认为，这次长江一号的洪水没有达到标准。 我认为，这样的中小规模洪水，三峡不应该完全停止，中下游地区只要按照防洪标准和要求，洪水就能处理好，不会造成特别严重的后果。

周建军曾承担三峡工程泥沙、防洪、生态环境、运行和长江防洪等科研课题。 他多次呼吁，长江中下游一定要经历安全洪水，按照三峡规划的标准运行。 但他表示，现实是，这些年来，我们在建设水利工程时要求很高，必须把防洪标准从100年提高到一千年以上，但真正使用时，希望清除五年到一年一度的洪水。 不仅无法实现防洪目标，对河流的生态破坏也很大。

周建军认为，发生这种情况，与一点中下游城市不了解专业信息有关。 一种流行观念是，三峡截流中小洪水将减轻当地防汛压力，使地方过度依赖三峡水库。 另外，三峡可以阻断中小洪水，保证水库发电的经济效益。

但是，如果停止中小洪水，就会占据三峡的防洪库容。 整个流域的洪水是否会来，谁也说不准。 如果真的遇到了1954年那样的大洪水，以三峡现在的防洪库容，非常捉襟见肘。 周建军说。

他还警告称，多年来停止中小洪水，不仅增加三峡防洪风险，而且由于中下游长时间不通过洪水，河道萎缩，进一步增加泄洪风险。 长江堤防高水位段有4~5米长的堤防长时间未遇水，需要经过安全洪水，使堤防经受一定的考验，及时发现隐患，及时抢修，这是仪器检测无法达到的效果。 安全洪水是指接近设计流量的洪水，通过该洪水可以保证河道的泄洪能力。

中国工程院院士、三峡工程设计总负责人郑守仁也指出，中小洪水延误调度可能导致每年汛期的下泄流量在45000立方米/秒以下，中下游洪水河道萎缩退化，在具备条件的情况下，每隔几年，就会下泄55000立方米/秒的流量。

郑守仁表示，三峡水库阻止中小洪水不是无条件的。 要规避防洪风险，启用三峡工程，阻止中小洪水，必须遵循三个大致原则:一是三峡水库需要阻挡中小洪水，以减轻灾害，纾困。 二是根据实时雨水情况和预测预报，三峡水库不需要实施荆江或城陵矶地区防洪补偿调度，不降低三三峡工程对荆江地区的既定防洪作用，保证中枢安全。 只有满足这些条件，三峡工程才能启用蓄水功能。

程晓陶认为，不同学者有不同的看法，是正常的。 但三峡防洪需要考虑的因素是多方面的，不仅仅是流量作为参考。 虽然多样性也取决于一个原因，但是长江有崩溃的问题。 堤坝基本都靠长江，万一崩塌出现岸，水位不太高，也会威胁堤坝的安全。

因此，程晓陶考虑流速等其他因素，认为可能不仅仅是流量的一个指标。 他承认，他拦截了太多中小洪水，把中小洪水都擦掉了，确实发生了上述问题，关键是一次。

脆弱的最后保险

7月13日凌晨，江西防汛抗旱指挥部发出紧急通知，要求湖区所有单挑圩堤必须于7月13日主动开闸蓄水。

江西省河道湖管理局局长陈云翔向媒体表示，由于鄱阳湖地区水位和五河水位超过警戒水位，星子站水位超过历史极值，防洪形势比往年严峻，今年采取185单退圩堤全部开闸分洪措施，要求统一开闸。

蓄滞洪区是国家为了保护要点地区免受水灾而不得已划定的自主灾区，多为洼地和湖泊，建于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河流水库不足的时期，分担着河流的压力。 长江中下游防洪主要通过堤防、蓄滞洪区和水库群三大系统实现，堤防是根本，但面临大洪水或超额洪水，水库削峰、蓄滞洪分区需洪水消化。 目前，长江中下游干流共有42处蓄滞洪区，总面积约1.2万平方公里，较有效蓄滞洪容积为589.7亿立方米。

蓄滞洪区是防洪系统最后的保险，长期以来一直是最薄弱的一环。 周建军根据三峡的计划，观察到目前长江城陵矶附近有近280亿立方米的蓄水容积欠款。

年，长江委员会防洪抗旱办公室副主任沈中下游向媒体表示，长江中下游按照国务院国发“1999”12号文的要求，在城陵矶附近建设约100亿立方米的蓄滞洪区，包括城陵矶附近区、武汉附近区和湖口附近区内226亿~298亿立方 重要的蓄滞洪区建设原计划于年前完成，但由于投资不足，进度明显落后。

现有的蓄滞洪区也存在着长时间的管理难题。 年8月底，安徽洪灾后，程晓陶作为水利部防洪抗旱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原常务副主任，带队到受灾严重的地区进行调查。 他观察到1999年以后，当地17年没有大洪水，圩区人民防洪意识薄弱，圩建设和新圩口建设，占领了洪水通道和湖泊的调整容积。 河水系统被挤、淤塞，支流通江河流排水能力和内湖蓄水能力下降，是当时安徽省湖圩地区严峻汛期和灾情的重要原因之一。 程晓陶说。

多个蓄水区的内部，早就被民众开垦到田地里了。 1998年大洪水后，国家呼吁退田还湖，分为单退和双退。 单退是指不退田，民众可以离开圩区，耕种土地，但必须在洪水时期开门分洪。 双退是退人退田，恢复蓄滞洪区的天然蓄滞洪能力。

到了灾区，程晓陶发现很多双退变得单调乏味，即使在单调的区域，遇到大水时，一个闸门也不打开，政策难以推行。 老百姓在想，如果我这里在1998年大洪水时(堤坝)没有崩溃，可以多次保护的话，为什么要打开水闸放水呢？

同样的圩区，现在被淹没了和过去不一样。 程晓陶解释说，过去圩区被淹，里面是几亩地，失去了当季的作物，政府救济，民政有保险，社会捐赠，人民很快就可以恢复生产，重建家园。 但是，目前青壮劳动力离开农村，土地开始集约化经营，种植或养殖前期投入非常大，一旦发生灾害，损失为数十万到数千万的数量级，民政救济、农业保险很难帮助这些人度过难关。

另外，蓄滞洪区的补偿方法也容易扯掉。 核灾难首先必须是核资产。 年初，作物还没有生产，洪水过后，政府提出用水稻等作物进行补偿，但民众表示，由于这里种植的是经济作物，单产更高，核资源的核生产将会剥皮。 所以，蓄滞洪区的补偿方法，不能再遵循20年前的规定了。 一定要调整。 程晓陶对《中国信息周刊》说。

长江勘测规划设计研究院水利规划研究院博士要威认为，由于蓄滞洪区缺乏严格的管理制度、移民补偿标准低、群众搬迁意愿不强等问题，蓄滞洪区人口经济快速发展难以达到分配、储蓄、退出的要求，一旦造成分洪运用损失

周建军据统计，全国这类地区有5000多万农业人口，条件差，安全风险大。 这也是今年实现全面小康的重要短板。

年，在洪水形势严峻的时候，安徽也有积极防洪的地方。 程晓陶团队调查完成的《安徽省长江流域年洪水灾害调查报告》显示，在安徽防洪中，4个自主防洪的圩垸起到了防洪堤坝的作用，但比129个滑坡的圩垸数量，自主防洪的圩垸数量依然很少。 洪水退了，这些地方向外抽水，反而更快恢复了生产。

我们与地方政府座谈，谁都认为积极下水是长治久安的方案，但谁也不会积极选择这个方案。 程晓陶告诉《中国信息周刊》，长江下游这么长的堤坝，具体在哪个堤坝放水，谁都不想要。 其理由是，从地方政府的好处来说，与地方积极洪水相比，全线加高堤坝与国家作战的资金有所增加。

程晓陶认为，建立生态环境友好的防洪体系是一项系统工程，需要强制实施法规体系、推进落实地方政府、大力支持科技手段。 4年后的今天，面对新的洪水，这些问题仍然是长江防洪的隐患。 一旦决口，后果会比以前更严重。

长江防洪系统的短板

在今年汛期的高考到来之前，5月28日，水利部展开了年度长江防洪计划演习。 此次防洪调度演习以1954年长江洪水为背景，文案涉及水库群联合调度、堤坝高水位运行、中下游蓄水区运用等重要决策过程。 演习的重要目标之一是，发挥以三峡水库为核心的长江中游水库群的联合调度作用，配合蓄滞洪区等工程运用，合理挖掘工程体系防洪潜力，以最大限度的努力减轻洪涝灾害损失。

事实上，在经历了1998年历史性的大洪水之后，随着三峡工程于2006年全面竣工并投入使用，长江防洪体系不断加强。

水利部副部长魏山忠年2月发表的《新时期长江防洪减灾方略》中指出，目前长江流域已建成堤坝约34000公里。 其中，长江中下游3900多公里的干堤基本达到了规划防洪标准。 保障重要地区防洪安全，长江中下游干流布设42处可蓄积超额洪水约590亿立方米蓄滞洪区，经过数十年防洪建设，长江中下游基本以堤防为基础，三峡工程为骨干，其他干支流水库、蓄滞洪区、河道整治工程及防洪非工程措施相结合

但是魏山忠也指出，长江中下游防洪能力有了很大提高，但中下游防洪仍存在很多问题。 长江中下游河道安全泄漏量与长江洪水峰高矛盾仍很突出，三峡工程防洪库容221.5亿立方米，但相对于长江中下游巨大的超额洪量，防洪库容依然不足。 1954年大洪水中，中下游干流有340亿~ 400亿立方米超额洪量时，需要妥善安排。

另外，中下游支流和湖泊防洪能力低，特别是堤坝投入少，大部分没有达标。 三峡长江上游可控性水库运用后，清水下泄导致中下游干流河道发生长期冲淤调整，局部河段塌陷问题突出，威胁河势和堤防安全。 中小河流治理和山洪灾害防治还处于起步阶段的小型危坝点很多，需要加固等问题也比较突出。

2008年7月，国务院正式批准《长江流域防洪规划》(以下简称《规划》)。 《规划》批准后，长江流域开展了大规模防洪工程建设。 但许多专家认识到，2009年长江中下游暴雨洪涝灾害共造成5058万人受灾，121人死亡，长江防洪体系仍存在许多短板。

水利部长江水利委员会总工程师仲志余在年全国两会上表示，目前长江防洪减灾中存在的首要问题是:新规划引领不足，长江中下游蓄滞洪区建设与管理滞后，长江中下游干流河道塌陷加剧，长江中下游滩民防洪保安问题突出。

随着三峡等长江上游可控性水库相继建成，长江中下游防洪形势发生了新的深刻变化。 仲志余指出，要系统拆除长江防洪减灾中存在的短板，重新论证长江流域防洪标准，重新布局防洪体系，制定前瞻性规划。

仲余建议，要加快长江中游蓄滞洪区的调整和建设，加强长江中下游干流河道溃岸的管理和应急救援保护，尽快发表长江中下游洲滩民垸的保护和利用管理指导意见。

人们永远扑灭不了洪水，如何与洪水共存是永恒的话题。 程晓陶认为，目前这些问题已经不是只通过调整蓄滞洪区的管理方法就能实现的，整个《防洪法》必须进行调整。 他坦言，上世纪90年代制定的《防洪法》，适应了以前流传到农业社会的洪水特点，已经严重滞后，必须尽快加以改编。